自作多情伤透我心
04写完辣 最后那段对话我揣摩了好久
下章可以开车了_(:△」∠)_
04
来看比赛的人不算多，场面远不如电影里那样热烈。司空望月套着兜帽，宽大帽檐下阴影模糊他表情，他戴着耳机，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落在赛道上拿着对讲机的人身上。
长时间维持同一个姿势站着，身体不自觉僵硬起来。他左右随意走了几步。看着赛道上的人纷纷离开，司空望月取下自己耳机。
比赛晚八点准时开始。广阔天幕垂落星子几许，高悬明月朗照，倒是个难得的好天气。终点位于视野相对开阔的山间谷地。峰峦两侧，月华千面。想着司空千阳夜里远去，旅舍明灯无端拖长他身影，周遭声音似乎模糊不少，仿佛都溶化在这月色中。
赛道依旧寂静。无数引擎轰鸣轮胎辗转都随着周围林木抖落的树叶落定。它不比职业赛车道光鲜亮丽，却同样不断，血管因血液奔流跳动，而道路会因车辆蜿蜒。
不似车上时光如箭同逝，在这里站着再煎熬不过。司空望月双臂前后来回晃动，赛道不算很长，等待不会很久，只是分秒被撕扯。对于相隔千里的人来说，此刻他与司空千阳间是一个赛道不到的距离，总归是等得的。
狐易水站在他身后，不时和各个阶段的观测员交流。司空望月了解到对手依旧保持领先地位，但两车距离始终没有太远。这样的比赛，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结果。
"他们已经过了C15发夹弯，接下来是下坡赛。"
赛道并不是上下坡均分两段，上坡占了相当比例。直到这个转折点，车前登时开阔不少，群山开怀迎面而来，足够令人烦躁郁闷的上坡终于结束，完全能抛去它可憎可恨模样。司空望月记得那个时候看见远处城市灯火半点阑珊意思都没有，更能看到暗沉远山硬是为人间和天上划出界限，这般景色在今夜或许更赏心悦目。
不过车手在这里容易放松甚至产生疏忽大意。征服每一条赛道都需要全神贯注。赛道最后一弯离终点没有多少距离，但别过弯可以隐约看见下山赛道，几点光亮刺破黑暗，时隐时现。远远听见引擎声似真又假，让人不忍怀疑这是错觉。
来了。他屏住呼吸，灯光刺激视膜，心跳急剧上升，方才犹如幻觉的一切渐渐真实。
谁第一个出弯？
是司空千阳。
哪怕他的对手死死咬着他的车尾，但出弯后这段路想要反超的可能性实在不高。司空千阳冲过终点，甩尾停靠路边，然后推开车门下来。司空望月不自觉想起第一次看他比赛结束时从车里下来的模样，不同的是这次司空千阳没有穿赛车服，但同样能让人心甘情愿燃烧自己的目光照亮他。
司空千阳和随后停车在他旁边的对手简短地交谈了几句，视线却越过人群落在司空望月身上。结束话题，他快步向弟弟走去。狐易水见状，等着司空千阳到了司空望月身侧便自行离开。
"干得漂亮，"司空望月伸手抱着他，习惯性蹭蹭他胸口，"而且最后出弯的动作帅极了。"
司空千阳的手穿入帽子和他脸颊间的缝隙，拨下兜帽，当手贴着他脖颈时，之前任何一次比赛渴求胜利的念头都不比这次强烈似乎没有那么难解释了。这么想着，司空千阳轻抚他脸颊："挺难得的。还有现在上车，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又没看过你多少次比赛，当然难得。"
是也不是。司空千阳没有回答，而是牵起他手往车去。观看比赛的人散得差不多了，当然还有些人留在路旁，司空望月低着头跟着兄长，夜风吹拂反而让他更加觉着面上有如灼烧。
恍恍惚惚地坐在副驾驶上，司空望月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司空千阳沿着刚才的下山赛道而上，没有多久就到了目的地。掉车停定，车窗摇下，司空望月往外看去，难免吃了一惊："怎么带我来这里？"
"行到这里，我突然就想起你。"
风月一并落到车里。高处月色极佳，司空千阳双手交叠放在方向盘上，似乎在看着远处群山。
"比赛的时候分心很容易出事。"司空望月言语上不领情，却不敢看他。司空千阳也不会知道，当他今夜驾车在这条赛道上奔驰时，旁边的人就像凌晨坐在他副驾驶上，而这不过是在某个节点，两人思绪突然合拍。
这是长久以来的默契。
"我险些就偏头看副驾驶座，"司空千阳的声音带着笑意，赛场上追逐厮杀的气氛荡然无存，"还好，我知道你会在终点。"
"我突然觉得为了你能安心比赛，下次我不来好像会更好。"司空望月抓了抓自己头发，还是没敢把视线转回去，好像今夜看着外面风景改天回去他拿着毛笔就能泼墨山水一样。
"你在更好。"
你在，我就会如电抹般奔赴你身边。
"哪里好了？要是真的出事……"
"不会的。你转过头来，我就在这里。"
司空望月于是转过头去。人是坐在驾驶座上，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此刻他确实是在自己身边，伸手就能触碰到熟悉的他。
"我很高兴。"
"你也不是第一次赢了。"
"有你在，赢的话，是会有奖励的。"那种不言而喻的满足感实在难以忘怀。而当赢得比赛的喜悦遇上司空望月的目光，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奖励了。想他看着自己，想他全心全意寄托自己身上，可这样又会劳他伤神，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然而，这种稍显狭促的语气很是容易造成误会。司空望月还是当着他的面红了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司空千阳接着说："明天带你去P市玩一天。最近工作太忙，比赛的强度远不如几年前，连周末陪你的时间也少了很多……"
被欺骗感情了。司空望月这么想着。司空千阳看他脸色变了又变，以为他凌晨陪自己以至于睡得太晚而显出疲态来，商量道："你想的话，在酒店睡一个早上也可以。我会调整安排。"
"我要是睡的话你又不是接着工作了，真当你晚上书房亮着灯我看不见啊。要是比赛完的奖励是工作的话，我都不忍心看下去。"
"那你说，奖励是什么呢？"
司空望月感觉自己有点生气，所以他有点冲动地搂着司空千阳脖颈，两人在车里亲吻。司空千阳很快就掌握了主动权，轻易缠上司空望月节节败退的舌，不留半点退路，手也在他发间穿过，不时恶意地触碰他脖颈后侧敏感的地方。司空望月忍不住发抖，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比赛，他被本能驱使着向前去。
"月，你这样子，我会容易贪心的。"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