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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手游】【邱蔡】鹤形

我流邱蔡,私设有,ooc有,游戏中的文字有参考。

算作与好友相识两年的纪念。

大概还会有一篇(如果愿意评论就更好啦x

以下。

欲上武当金顶,来者可走过山门便拜太和桥,亦可绕路栈道,由琼台观经长生殿再至金顶。自琼台观到长生殿,有一条盘桓山腰的栈道。栈道旁是山峦云海,远望雾气缭绕,不似人间。习得轻功后的武当弟子大多不爱走这条道了,试想到哪不可施展轻功而至?点跃提身,驾鹤而行,好不畅快。
不同于金顶的人声鼎沸,长生殿附近走动的大多是香客行商。本门弟子也有因课业到此的,只不过更多时候是在玉虚宫修行。长生殿有两株桃树,一株立在庭中,人们往往会在树下看见萧居棠小道长;另一株偎在水畔,视线穿过掩映枝叶,常常会瞧见邱居新伫立此处。

水畔是闹中取静之所,而武当山门前的“上善若水”四个字,显然是告诫本门弟子寻道得过此方得终始。所以蔡居诚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他的师弟。邱居新在此修行已有数月,算是从冬至左近时日开始,转眼都要到清明了。
桥下的冰早已消融,只是清明未至,春寒未消,这水畔仍是有些冷的。倒是周遭植物一点也不畏寒的样子,垂叶掠过水面,拂开廊旁桃花。蔡居诚站在廊下,邱居新背对着他,正使出一记演八卦,剑匣诸剑化作剑气长啸。顺势御气成剑,向前掠去,身形落定之际,霎时万物归一,天地清宁,显然是扫六合。彼时年少,宋居亦也才刚入门,邱居新身上并不是那套沧海衫,而是鹤舞衫。此衫后绣丹鹤,本就栩栩如生。御气结阵,鹤便显引吭高歌之态,进退击敌,便有灵动超热之势。

试看中间白鹤、驾仙风。

蔡居诚怔然,邱居新却已收剑入匣,回过身望着他:“师兄。”

剑匣在少年身后,衬出他的单薄。方思明叛出武当时,蔡居诚才拜入萧疏寒门下不久,而郑居和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以至萧疏寒有段时间闭口不提收徒之事。当朴道生把三岁的邱居新抱回武当时,他的名字还不是邱居新,蔡居诚也不过是未长开的少年。只是他没有想到,朴师叔没有收其为弟子,反倒请求让萧疏寒收下他,于是蔡居诚就有了个名字是邱居新的师弟。

转眼七八年过去,在蔡居诚看来,邱居新还是跟风一吹就倒似的。可当他背着剑匣定定看着自己时,蔡居诚却好像明白了师父答应朴师叔请求的原因。

于修道之人而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并为此上下求索不息,希冀有一日悟得大道无情至上境界。而邱居新的眼神让他没由来地产生了危机感。大道无情,无情大道。他和邱居新的道不同,而他害怕邱居新的道离师父的道更近,离无情大道更近。

此时有风自桥下来,竹影晃了蔡居诚的眼,他才想起此行并不是为看邱居新修行。他定神敛息,走到邱居新身边,发觉他的师弟已经到了自己下颌那么高了。蔡居诚没忍住伸手去比,干脆地摸了摸邱居新的头,说:“我都没发觉你长得这么快,指不定将来你能比大师兄还高。”

“嗯。”邱居新抬起头,但蔡居诚已经把手放了下来,他的眼睛眨了眨,等着蔡居诚把话说下去。

“朴师叔看你最近辛苦,替你向师父告了半天假,”蔡居诚下意识地摸摸鼻端,“正好清明将至,若你想的话,我们师兄弟几个可结伴去踏青。”

邱居新的视线从蔡居诚的指尖移开,实说这话真假难辨,转念想到他的师兄有段时间没有下山,心下了然。

“嗯。”

“那明日早课后同大师兄一起我在长生殿等你。”

“嗯。”

蔡居诚说完又指点了他几句,一来师兄的名头不是摆设,二则邱居新的“学业不精”能让他有所安心。蔡居诚自入门起就相信自己会成为武当最优秀的弟子,会第一个穿上忘尘衫,也会第一个修得大道。只是他从未料想,骄傲满志会折了他的双翼,而邱居新穿着忘尘衫立在金顶上的模样,正如今日他在水畔所见到的一样。

蔡居诚离去时,桃花吞没了他的身影。

不想天有不测风云,蔡居诚才结束早课从琼台观往长生殿走,雨就这么落下来。他的道袍昨天才拿去浆洗,今天再贸然弄湿这一身,恐怕就要腆着脸去找大师兄借了。飞瀑碎玉声同瓢泼雨声交织在一处,蔡居诚望向栈道外,天色灰蒙,乌云压顶,估摸着这雨是要下一阵了。

雨连成线,自檐而下。蔡居诚快到琼台观时,发现邱居新拿着伞在尽头等他。

“我给师兄带了伞。”

“多谢师弟。只不过雨下得这般大,今日怕是下不成山了。”

蔡居诚深深叹了口气,郑居和的声音从长生殿方向传来:“雨天修行多有不便,师父已经允了假,两位师弟好自为之吧。”

邱居新迎着他的目光向他走来,蔡居诚一时想不到自己该去哪,索性就在栈道上等雨小一些再回去好了。邱居新在他身侧,也学着他望向栈道外,剑匣中的剑在他周身缠绕几圈,又平静下来。

山风穿过栈道,带起二人衣袍。蔡居诚听到玉佩碰撞声,低头看是邱居新别在腰间的鹤舞佩发出的声响。

后来很多弟子都曾从蔡居诚手里接过鹤舞佩,四散江湖各处的他们,很少再有人留着这块玉佩了。今时今日,蔡居诚和邱居新不过都是武当弟子。二人同登过金顶,畅游云海,寻道论剑。踏青不得,可下山的机会还有很多,往后上下同心,将武当门派发扬光大。

蔡居诚是这么想的。

 

邱居新睁开眼,栈道上除了他谁也没有。

郑居和仍然在长生殿招呼各路少侠,萧居棠也像往日一样待在树下。巡山弟子来来回回,见到他都以为要被抽查课业,未料到打过招呼后邱居新只“嗯”一声就放他们走了。邱居新举起手中玉佩,年岁久远也不妨玉佩雕琢出的鹤飞出栈道,翱翔青空。

而蔡居诚跌落红尘之中。

早已不知二人谁为鹤,谁为观鹤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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